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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雒江生教授专题(2)

发布日期:2022-11-03   发布者:文传学院   

纪念雒江生教授专题(2)——散文随笔


追思雒江生先生


马 超


10月23日,当得知雒先生去世的消息时,感到十分突然。接着是悲痛,十分的悲痛......

不到三年,张鸿勋先生和雒江生先生先后离世,这是天水师范学院的重大损失,也是甘肃省学界的重大损失,它似乎标示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两位老先生的共同特点是博学、勤奋、敬业。比起张老师的恢谐、幽默、爱开玩笑,雒老师俨然更内向,不苟言笑,永远是那样的严谨、那样的认真,那样的和善,那样慢条斯理、不急不躁。但是你与他交流,气氛好时谈兴浓时,他常会发出孩童般率真的笑声。听过他的课的学生都会记得,当他讲到得意处,不管听者如何,雒老师自己先是陶醉其中,发出爽朗的富有感染力的笑声......

我觉得,雒先生的为人与一生可以用两个字概括,这就是“真”和“正”。他是一个真人,又是一个方正之人。

他是个真正的读书人。

其一,他是真的爱书、懂书、知书、敬书的人。他似乎生来就是读书的,书与他的生命融为一体。且不说他的书房里满满陈列的二三十架书,书房的整洁,书桌的整洁就让人肃然起敬。无论身处何地,先生一看到书眼睛就发亮,脸上就溢满兴奋的光泽。一谈起书就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哪本书,有几个版本,他在哪里发现的,哪里买的,定价是多少钱,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比起雒老师,我们连半个读书人都沾不上。我们读书,不能说都没有出自爱好和兴趣,但大半是为了“专业”,为了所谓“事业”,为了这样那样的“功利”,而雒老师不是。雒老师读书不求工而工,不求功而功。他的《诗经通诂》、《尚书校诂》、《尔雅正诂》,煌煌三大巨著,他的为数不多但几定乾坤的学术论文,可谓坐得冷板凳,功到自然成!音韵学、目录学、训诂学、文献学......读书读到深处自会“通”,这就是汇通、融通、通达、通透!

其二,他是一个方正之人。没有读书人惯常的酸腐与机巧,更没有一丝的狡黠和自负。有的永远是质朴、勤勉、谦逊、和善。与他交流,真是如沐春风。他是一位方正之人:是非之心,善恶之分,正邪之辨,他心里像明镜似的。但是他不争不辩,不怒不怨,没有贪欲之心,没有矫作之态,活了一个“真”字,一个“正”字!

张先生走了,雒先生也走了......老师常有,而真正的先生不常有!先生之后有无先生,需要我们后来者回答!在此,拟一挽联,表达我对雒先生永远的追念与敬仰。

学高为师,深耕诗书树奇标,

身正示范,淡泊名利是真人。


2022年10月30日


从吾所好心自安 谈笑鸿儒伯仲间

——雒江生先生印象偶记

     郭昭第


几天前,惊闻雒江生先生去世,多人在文传学院和文史学院微信群哀悼,也有好几位同仁写了挽联,往往寥寥数语,活画出雒先生生前性格习惯、学术造诣和精神风范;贵禄院长嘱我写一篇有关回忆文章,因近来一直忙忙乱乱,没有来得及理清思路,倒是午夜一场梦,使近40年的记忆碎片连缀了起来。

学生时期的印象:不慕权贵、藏书万卷的教师

雒先生是同学们私下谈论多的中文系老师之一,无形之中也流露出倾慕和崇拜之情。一是认为雒先生从天水地区教育局人事科副科长的任上,只要谨小慎微、勤勉工作,完全可以步步高升。但他却无意于迎来送往的应酬和看似风光无限的仕途,热衷于板凳不怕十年冷的学术,毅然决然于1981年3月从大多数人普遍看好的实权岗位,调至天水师专中文科,津津有味地当起了中文科一名普普通通的老师,而且言谈举止之间每每流露出自得其乐的神情。

二是认为雒先生在中文系老师中私人藏书最多,有说15架,他本人后来更正是20架,多为先秦典籍及相关研究书籍,专业倾向和学术品位一目了然,常常贯通古今。家里挂着几幅字画,都是从当年高仿真名家书画挂历上取下来装裱而成。虽是印刷品,却不失高雅审美情趣和文化格调。雒先生不刻意收藏名人真迹以炫耀和增值,不经意间流露出富贵于我如浮云的浩然正气,以及淡泊明志、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舍才有所得的人生智慧。

任教初期的印象:一丝不苟、诲人不倦的经师

记得调到学校的一段时间,经常见雒先生,身穿蓝黑色宽大制服,肩背黑皮包,不是去京查阅资料,就是去对面花鸟市场购生活用品。先生总是笑容可掬、点头招呼,从来没有一点自视甚高的官架子或自恃清高的学究气,每次随和自然,如沐春风。好几次麻麻亮时候去操场,常常碰见雒先生慢跑。除了为数不多的几次上前打了招呼,很多时候不敢冒然打扰先生的沉思和静练。他几乎每天五、六点起床锻炼,待天亮大多数人出门时,已回家开始了一天的功课。早起,能延长一天的工作时间,能在睡眠休息后赢来一天最敏锐的思维和高峰体验;晨起锻炼不仅可以延缓思维的僵化和枯竭、而且能激活和训练思维。这一点非亲历者不得而知。雒先生习惯于粗茶淡饭,偶尔说起还津津乐道浆水面才是最佳养生食品。而且以他自己的亲力亲为,验证着大道至简的养生之道。当然没有一种养生之道,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只有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有效的。

一个人读过的书、经过的事、阅过的人,都会沉淀为这个人一生思维的逻辑起点、决断的事实依据、习惯的行动指南。在这一点上几乎没有例外。也就是,一个人如果读书不能兼容并蓄,长期死守某一狭隘学科领域,就会束缚思维、局限胸襟,还会使人片面、狭隘、偏执;如果不接触不同职业、阶层和性格的人,会限制人的想象、束缚人的判断。正由于雒先生酷爱教书和学术,熟悉基层工作,常常能开诚布公,表达自己的见解和看法,也不顾及领导,偶尔甩手而去。这就是他作为知识分子的真性格。雒先生从中文系党总支书记和系主任位置上上下下几次,但不失本真、宠辱不惊、达观自如;后来曾兼任过一段时间校党委委员,也没有丢掉作为一名普通教师的淳朴、憨厚和耿直,更没有沾染上一点左右逢源的习气。这里也许没有什么高低对错之别,有的只是站位、视角和着眼点有所不同。

好多老师因为单纯知识讲授引不起学生兴趣,退而求其次,间或以插科打诨、哗众取宠之类所谓风趣幽默,打破教室的沉闷,冲淡学科的枯燥,以致不免落入媚俗乃至低俗化的陷阱,在迷失学科属性和品位的同时,也迷失了自己。雒先生却不为所动,永远保持着特有的淡定和自若,上课不管学生接受与否,从来不搪塞敷衍,常常能精益求精,为一个字词的训诂释义,日以继夜琢磨三两天,甚或数易其稿。他备课储备的不少知识卡片,遗落在国学所的抽屉之中,被有些老师精心收藏,奉为硬笔书法的珍品。冷静想来,真正能对学生思想观念、思维方式、生活习惯产生持久而深刻影响的,也许不是鸡毛蒜皮的知识细节,许多细节过后都因为用不着,被忘得一干二净。但这位老师不经意的一个表情、手势、玩笑,以至一次真性情的自我陶醉和爽朗笑声,或不自觉的一句题外话和当头棒喝,却可能醍醐灌顶,唤醒一批学生沉睡的灵魂。作为教师在课堂上控制住学生注意力并不难,难得的是学生离校后,每每提及仍然津津乐道,乃至记忆犹新。更准确地说,常常是一位教师渊博知识储备、严谨研究方法,特别是虔敬治学态度,能够超越知识、行业和年龄,乃至空间和时间,对学生产生终生挥之不去的深远影响。

兼行政后的印象:德高望重、淡泊名利的人师

后来我兼文史学院副院长,每年随马超老师去雒先生家里,再后来任文传学院院长也不敢忘了这一传统。每次登门造访,听雒先生说的最多的,是行政管理的耗时和艰难,以及对学术的影响,虽然只是淡淡几句,往往给人一种惺惺相惜、春风化雨的感觉,非亲历者无法感同身受。在一些人的印象中,雒先生可能是一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者。其实他对学院乃至学校发展,如获批硕点等重要节点并非一无所知,也从来不以亲历者身份评议他人功过是非,也不随意指指点点,让继任者无所适从。每次都是我们主动汇报学院近况,也不忘提及《诗经通诂》《尚书校诂》《尔雅正诂》的出版延期,以及译注本的撰写交稿情况。谈起这些,他总是从容不迫,谈笑风生,大有一切随缘的淡定;有几次与中华书局编辑、清华大学名学者闲聊,以及前些年班主任俞齐进老师来天水一起聚餐,也总是要言不烦,点到为止。

有同学曾主动提议举办《尚书校诂》首发式,被雒先生婉拒。当然也有人惋惜雒先生作为知识分子,功底深厚,造诣不浅,却因任职单位层次和不善宣传的缘故,没有获得与其成果相对称的学术声誉和影响力。仔细想,虽然可能因不少出乎意料的偶然,使某些人可能名震一时,但凡事总有落尽铅华的一天。也许只有返璞归真、见素抱朴、淡乎无味,才不失为一种境界。或许有一天,如果确实因几位沽名钓誉的科学家和不可一世的政治家果真发动了核战争或病毒战,使人类及其赖以生存的地球毁于一旦,纵使有类似《山海经》之类典籍传世,也只能被视为天书,有谁还能想起作者是谁呢?纵使能凭借著述名垂史册,又何以能超越人类乃至永恒?一切行动的最好答案,也许只能是从吾所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也只能是那些不论成败得失,坐看云卷云舒,臻达淡然无极至境的人。

去年的一天中午去餐厅吃饭,路上正好碰见雒先生。后来汇报了安涛校长和马超老师,一同去了家里,同样聊了些著书出版以及身体近况之类,也提到找些印有天水师范学院校名的方格稿纸的事情。后来找了一些,陪同汪聚应校长一起去了他家。雒先生说了些喜欢竖写的习惯等。建议专印一些方便竖写的稿纸,快递寄往北京家中,免得长途携带耗费体力,被婉言谢绝。前些天偶然想起,先生稿纸是否已经用完,不幸却得到先生去世的消息,也听说了身后境况,不免有些感慨和凄楚。先生这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也恰似安详静谧度过一生,正体现了生命的本原和福报的果现。

记得有人说过,如果有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写到这里,突然想起动手写这篇短文的一两个小时前的梦境。梦见偌大厅堂设有好多专人藏书间,有些类似于十几年前在中国现代文学馆见到过的,被分隔而成不少现代文学名家的藏书间,各人藏书相对集中,书主兴趣和个性各异,从每一本磨损的书脊书名和书主不经意的题名痕迹中,人们不难破译出当年许多人所不知的鲜活故事,以及潜藏的生命密码。难道这梦中书房与雒先生天堂落脚处在冥冥之中有某种因缘?如果天公作美,让先生果真能在这书房版天堂里,继续享受从吾所好心自安、谈笑鸿儒伯仲间的恬淡高雅生活,我辈当无憾于先生!


于2022年10月30日凌晨3点


教授的微笑

——兼怀雒江生先生

薛世昌


微笑是一种高贵的表情。一张美丽但是冰冷的脸,微笑会让它美得富有生命的热蕴;一张丑陋如潘长江的脸,微笑会让它至少得到孩子们的喜爱。我一直不解的是,为什么并不美丽也并不年轻的央视儿童主持人刘纯燕,却能在“金龟子”的岗位上一干就是好多年——好像我们偌大一个中国,再也找不出一个少儿艺术的人才了。后来我才明白,与孩子们沟通,靠的不是娇美与英俊,更不是嗲声唉气与故作深沉,而是微笑!

如果说“哭”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则比“哭”更本能——因此也更为神秘和庄严——的,却是“微笑”,如果你观察过婴儿的微笑——睡着了的微笑也好,没有睡着的微笑也好,你就知道微笑真是来自天堂的一种表情,是人心底的深处更深处对于世界遥远的示爱。所以,最懂得微笑的,不是出访时带着夫人挥手的政治家,也不是交易成功后握手如握金的商人,而是孩子!是幼儿园的孩子!是小学生!一个微笑着的小学教师,远比一个不微笑的县太爷,要更为长久地被人们记忆着。

然而,到了大学里,也许是知识太多的缘故吧,在教授们面积有限——摆出了知识似乎就再也无处摆放他物——的脸上,微笑却越来越少了。老教授们的脸,越来越变得深刻有余而快乐不足;年轻教授的脸,也越来越机灵有余而天真尽去。有一个教授甚至说自己“只有看湖人队的比赛时才能发出会心的微笑”。我向来对动不动就大讲篮球等等的教授和大讲足球等等的准教授们最为同情,觉得他们都像是后宫里闲坐说玄宗的性饥渴女子,吃不到葡萄,却爱说葡萄。而现在我对这样的教授感到了怜悯: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的幸福是不是太少了?

另有一个教授——估计应该是某国际关系学院的“两肩挑”干部——说:“微笑是通向世界和平的护照”,这句话真是把牛皮吹大了,也把伟大的微笑政治化了。在世界级的阴谋大赛中,谁不知道微笑的背后却是刀子和破坏?既然谁都知道了,则那样的微笑外交,还不是小儿科的干活?

还有一个教授,为了让自己健康并“治愈”,就把微笑和“一份水果”、“两份当季有机蔬菜”等并列在一起,认为是延年益寿的一味良药。这当然是正确的,笑一笑,十年少嘛,然而,这样对于微笑的理解,却又有些世俗——世俗得就像有人这样介绍上帝:你以为上帝是什么人?上帝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了,上帝在你头上摸一把,让你出一身汗,你感冒就好了……在他看来,上帝几乎就是伟大的阿司匹林,或莲花清瘟。

教授们对于微笑的理解是如此的促狭,于是教授们对于微笑的运用也就不甚积极和主动。于是我上了四年大学,记忆中教授的微笑却只有一个。

那是1983年,大二,开了《古代汉语》课,教授者是侯兰生先生。他是教授中典型的寡于言笑者,表情严肃得让我们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鱼鳖虾蟹们高山仰止——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地走近他。但偏偏是他,却最终还是给我们奉献出了一次深远迷人的微笑。那一节课,他叫到我同宿舍的彭海林背课文。“祖籍湖南”的南蛮之人海林本来口齿不清,情急之下,他就来了个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和湖南凤凰县的方言双管齐下,来了个叽哩咕噜诘曲聱牙。我们没有听海林怎么背诵,我们紧盯着侯教授的表情。我们看到他脸上先是聆听,后是茫然,再是吃惊,继之是怀疑,接着是无奈,最后就是教科书遮住面部的、向着窗外的、忍悛不禁的一笑!

那真是一抹霁月秋水般几乎不易觉察的、瞬间惊现的、人间难得几回见的一笑,但是,我们却幸运地看到了这一笑。这是太鼓舞人心的一笑,因为此前,我们是想笑不敢笑,而现在,侯教授带头一笑,那就是对笑的默许,于是我们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夸张、舒畅、幸福、痛快,笑得齐心协力侠肝义胆——我们要给难得一笑的侯教授帮忙啊!帮他好好地笑一笑。当年的褒姒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现在的侯教授一笑,整个文科楼差点被我们笑崩。

再没有第二个教授的笑更让我记忆深刻。再没有深夜深山的一盏灯火更让人感到温暖与明亮。没有微笑的记忆,一片黑暗!

这就是教授的微笑,是教授严肃的生涯里一枝出墙的红杏,是他生命的一种宝贵点缀与心情的一次昙花般的开放。而且,教授的微笑也并不是道德味强烈的给予时的一种辅助,如微笑着拍拍别人的脑袋以示鼓励呀,如微笑着陪学生们聊天呀,微笑着打招呼、握手、拥抱呀等等,甚至微笑着面对困难,微笑着面对强手,微笑着应对挑战呀等等,微笑,其实是教授们自己内心世界无限风光一次不期而遇的荡逸,是他们个人世界一次悄然的泄秘。原谅我这里使用一句俗世里关于女明星的描写:是一种春光的乍泄——简称走光。

也就是说,教授的微笑有时候只是笑给自己看的,至于别人的看到,那只是一种资源的无意共享而已。

我所在的甘肃省天水师范学院,曾有一位研究国学的老教授雒江生先生。有一次,我去听他做关于《诗经》的报告。在学术报告厅的那个大黑板下,雒教授神采飞扬之时,会突然地自己给自己笑起来——有时候甚至是哈哈地大笑起来。他的笑有些突兀,像灵感,来无踪,去无影,没有铺垫,也不需要回味。如梦,如幻,如流星,如昙花,如现代派一晃而逝的爱情。如水里狡猾的鱼,刚刚看见,想伸手去捉,却早已不知了去向。所以,老先生的笑就让学生们不知所措:老先生笑的时候,学生们不笑,学生们终于莫名其妙或者有名其妙地笑开了,老先生却不笑了。看到老先生不笑,学生们于是缄口去写纸条传情达意,可是老先生的笑却卷土重来了……

这让我终于觉得老先生这哪里是在讲课,他其实是在听课,他在听一个远方古人的言说,那些言说,叫做昔我往矣,或者叫做今我来思,那些言说,四个字一句,不是重章就是叠句,不是蒹葭苍苍,就是坎坎代檀,那些言说的遥远性,决定了老先生神秘且诡谲的笑,源远流长,如同来自遥远的《诗经》时代。如同来自人类心灵的最上游。那是一种只有教授才会发出的微笑,是的,这样的微笑,是一种境界,是一种容易引起现代人争议的境界。是一种有时候让现代人笑不起来的境界。有时候我们嫉妒这样的微笑:凭什么?凭什么你的微笑就那么自得其乐?凭什么你的微笑,我们却是不甚明白?

这是一个追求狂欢、娱乐至死,却不追求微笑的时代。微笑属于绅士,而狂欢属于芸芸众生;微笑属于教授,而对微笑的狂笑式解构却属于那些只会打口哨的黄口小儿——不,是黄口大儿。因为真正童心犹在的小孩子,无不是微笑的神悟者与领会者,他们懂得微笑,他们会在微笑中微笑,在天真中天真,在童趣中童趣,在神秘中神秘,他们会因为一个美好的念头而产生无数美好的念头,他们会因为他人一个美好的微笑而在自己的脸上开放出无数朵微笑——文明就在这样的微笑中悄悄地传承着自己的脉息,可惜——可惜这样的孩子,现在是越来越少了。

一如那样微笑着的老先生们,越来越远地远离了我们。

(本文曾以《教授的微笑》为题原刊于《天水师范学院校报》2017年12月20日,此次发布时略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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